地球上就有了太平洋

交换温柔

人物ooc 剧情摧枯拉朽的崩坏…………

自产脑洞自己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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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动荡的车厢里听歌,支起胳膊懒散的撑着额角,耳机是他的,音质很不错,使得那清亮的声音仿佛隔花云端,是一支古曲,歌词很静,“昔别春风起,今还夏云浮。路遥日月促,非是我淹留……”

听得昏昏沉沉,忽觉一只冰凉的手覆了上来,似是青玉一般,她感觉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玩她的头发,她的发丝缠在他手指上,他的笑声在胸腔里共鸣,“犯困了?”

她摘了一只机耳,塞进他耳朵里,他认真听了一会儿,崇敬的点头,“好曲子,倒……不至于惹人发困。”

她忍着笑,头歪在他肩上,是又瘦了,瘦削的肩骨磨她的脸侧,像有根针在她心头戳,慌忙坐直了身子,有意开启一个话题,“我们多久没回去了?”

他交握着双手,大拇指有意无意的相互转动,歪着脸仔细的想,“大约是过年回去了一次,只待了几天,都不知道该不该算数。”他摸了摸她的额角,下巴往身侧一扬, “也借就这一次好好在家待几天,他们也好久没回去了。”

她低着头应了一声,继续听歌,好巧不巧,正循环到了他那一支故乡山川。

“远方的家,是否无恙,江水日夜流淌。”

她偏头望他的侧脸,男人很端正的坐着,阳光把他的轮廓虚化得温柔,他闭着眼睛小憩,眼睫微微颤抖,像振翅欲飞的蝴蝶。

她就在这温吞的日色里,微微发怔。






从前住惯了家乡,总以为要一辈子都留在这里,然而长大了毕业工作了,她和他在异乡定居,家长的模样如胭脂溶水渐渐褪去,只余了童年几段泛黄的的记忆片段,模样虽未多大变化,却是真的有些陌生。

她随他在中央大道慢慢的走,哈尔滨冬季稀薄的阳光皱纱似的覆在脸上,迎面又吹来刀子似的冷风,她瑟缩了一下,被他敏锐的感知,轻轻拉了拉她的小指,“总也不记得添衣裳。”

“被北京的天气惯坏了。”她轻轻笑起来,目光一瞥,看见大道上三两一群的女孩子们跺着脚哈气,鼻头上都染一抹不自然的红,居然还在吃马迭尔冰棍,其中一个女孩子嘟哝,“从前只知道哈尔滨冷,这哪里是冷呀,简直是肃杀!”一句俏皮话惹得一群年轻女孩大笑起来,声音是年轻的可爱。

她温和的瞧着她们,蓦的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某个冬日,那时她还和这些女孩子一般年轻且有活力,大冷天吃冰棍,同几个闺蜜笑闹。

那时大概还有个男孩子,年纪很轻,却总是肃着脸,伸手拉她,小声责问,“大冬天啃冰棒!弄啥呢?”

恍如隔世一般。




“要不要吃糖葫芦?”他突然发问。

“糖葫芦?”她愣了愣,看见对面有个糖葫芦摊,鲜艳油亮的糖葫芦在阳光下闪闪烁她的眼,摊主是位老大爷,坐在小摊上叫卖,对她露出一个满是皱褶的和蔼的笑,她看着喜欢,暖意自心底升腾,“买多一点,给思奕他们分着吃。”

回来时他捧了六串糖葫芦,分工作室一人一串,剩下一串塞进她手心,她咬一口,糖浆自唇齿间炸开,甜腻得让人安心,她吃得欢快,他在她耳边兀自念叨,“你小时候吃糖葫芦吃坏了,肚子疼得直哭,我把你背去医院,衬衫湿了个透……”

她耳朵一热,好像就是在这里,单薄的少年一把将她背起,她伏在她肩上抽泣,是个夜晚,长街人稀,四周静得像胶着,她只能听见少年粗重的喘气声,一下一下,在她心里击打。

“这么久远的事,你也想的住。”

  “哪里久远?”他笑着问,调皮的眨眨眼睛,好像夜晚的星子,“我们哪里老?”




回来自是先去看母亲,老屋还是当年的摆设,只是人非,她和母亲聊家常,老太太笑得和蔼,握着她的手反复摩挲,“多少年不回来了呢,也就过年才回来几天,以后常回来……”

她笑着点点头,余光一扫,瞧见他抱着小侄女,一本正经地问她,“今晚上你舅唱歌去,你去不去?”

小姑娘眼里放光,声音洪亮得像在回答老师的提问,“去!给我舅捧场儿!”

母亲摇摇头,她闷声直笑,这俩活宝诶。

她瞥见窗台上的一张旧照片,男孩和女孩并排站在清华门前,笑容一样整齐,眉眼里都是飞扬的少年气,当年是他先考了清华,这个别人家的孩子,英俊,锐气,萧萧如松下风,那时她不过是个年纪小小的女孩子,心里的暗恋生根发芽,促她突飞猛进,她依稀记得他每年暑假都来看她,两个尚处青涩时期的孩子相顾无言,他就弹那把红棉吉他,唱各式粤语歌,青年清澈温润的嗓音如丝绸,轻柔的朝她覆过来。

一个温文的男孩,一个秀气的女孩,一把吉他,青梅竹马。

再好没有了。




哪怕经历了这么多场演唱会,临上台前他还是会紧张不已,她隔着薄凉的光幕打量他,利落的白衬衫,西装马甲,挺括的西装裤,多少女孩的梦中人啊。

庆晨给他加油打气,“来吧健哥,下了这舞台还是好汉一条!呃……”

他瞬间破功,大笑起来,“去你的,说什么呢。”

她走到他面前去,替他整了整衬衣领,整整衣角,看起来仍是当年板板正正的青年人,她抱住他,“加油,我和家人就在台下。”

他抿抿嘴唇,揉了揉她的发顶,“底下都是听友呢,就不想……让他们失望。”

她握住他的手,那双弹惯吉他的修长的手指起了一层厚茧,岁月给的礼物,她摩挲着,仰脸去看他的眼睛,月光浸入他湖水般的眸子里,静影沉璧,“放心,你怎么会让人失望。”





舞台已经升起,绚丽的光芒给夜色笼上一层金属般的暖意,她在观众席里坐着,侧目就是这一片洁净幽深的蓝色海洋,她在人影斑驳里不动声色,听见一位年轻姑娘喊,健哥我心悦你!

多可爱的女孩子,年轻又朝气,仰慕一个人,便跨千山万水,在所不惜,倾慕一个人,就高声呼喊,无所畏惧。

她微笑起来,想起那时的自己。


她们自一场婚礼上遇见,一直走到自己的婚礼,三十一年,她从小小的,不谙世事的女孩子,一直成长为如今不让自己惋惜的女子,在所不惜,亦无所畏惧。

他们知晓彼此的一切,仿佛将对方融入了骨血里,但她与他却要是独立的个体,共担风雨霹雳,分享雾霭虹霓,值得彼此深爱。

她的爱人,就在台上低吟浅唱,他的世界,梦想,与光荣。

而她就在台下,看着他抱着吉他,交叠长腿,眯起眼睛,神情温柔又惬意,声音仿佛浸了月色,“我一往情深的恋人
,她是我的爱人,她给我的爱就像是,带着露水的清晨……”

爱人,这两个字,唇齿咬合,婉转呢喃地绕在她心间。

我的爱人呀。





“能共你活着别分手,怎可当世界没尽头。”






从前她读浮生六记,芸娘说,“必得不昧今生,方觉有情趣。”

她深以为然,“良人如初顾”,今生今世细水长流,来世随它自然。

她有时看评论,说她与他琴瑟和鸣,才子佳人,赞词无数,她看完笑而不语,都是年轻女孩,对未来爱情抱有幻想,并将其理想化,要爱人体贴,温暖,并对她深爱专一。

可哪有只收获却无付出的爱情呢?她与他,不过是两人相互扶持,相互倾心,交换温柔度过此间岁月,于她而言时间固然重要,但也明白,只要当年的男孩女孩能仍在彼此心底,还能清风朗月地笑,这便是岁月最大的恩赐。



【END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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